作者:邓海建
8月23日,第73届雨果奖在美国揭晓。52岁的中国作家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摘得了这个被称为科幻艺术界“诺贝尔奖”的最佳长篇故事奖。这是中国人、也是亚洲人首次获得雨果奖。(8月24日《新京报》)
在“人类只是醉心于改变手机,而不是探索太空”的年代,初心不改的科幻作品,无疑仍是澎湃的探索欲与激昂的想象力的逻辑性合体。始创于1953年的雨果奖,是“世界科幻协会”所颁发的科幻文坛奖项。2015年的这一奖项,更由世界科幻协会的5950名成员投票评出,创下投票数最高纪录。这是科幻小说界的“奥斯卡”,是科幻作家心中的“诺奖”。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获奖,“将中国科幻小说推上了世界高度”。
“人类没有想象,世界将会怎样?”科幻小说的历史,为这个疑问提供了绝佳的镜像。儒勒·凡尔纳在1869年发表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里,就描绘过“鹦鹉螺号”潜水艇——而直到1886年,英国才建造出第一艘使用蓄电池动力的潜水艇;1954年,美国才建造出第一艘核动力潜水艇。值得一提的是,这两艘潜艇都被命名为“鹦鹉螺号”。此外,凡尔纳笔下的直升机与太空旅行,威尔斯笔下的基因改造技术,克拉克笔下的同步通讯卫星……百年前的梦想,照进百年后的现实。《自然》杂志甚至还专门开设了一个科幻作品栏目“未来”,刊登很多优秀的科幻短篇,因为“比起科学家,科幻作家也许能更好地理解和传达技术的改变会对人们生活产生怎样的影响。”
作为文学品类之一的科幻小说,为何拥趸云集而举足轻重?答案无非是两方面的考量:一则,对于一个民族来说,踏实走路与恣意想象,都是不可或缺的生存能力。虽然业界有言,“检验一个国家电影工业化水平的最佳载体,就是科幻片。”然而,我们对《2001太空漫游》、《黑客帝国》、《星际穿越》等大片的艳羡,显然不仅是票房意义上的锱铢必较,更是涉及想象力与创新的层面的深沉思考。不过,没有好的科幻小说,哪来出彩的科幻影视呢?科幻不是科研,它在应用逻辑的桎梏之外,赋予了人类天马行空的灵感。
二则,大多科幻小说的母体,离不开“宇宙”与“文明”。这就注定了优秀科幻小说,不仅是工业时代的“脑洞大开”,更是人类对自身命运与技术发展的哲学性批判。它不是“活在当下”,而是“活在未来”,活在“另一种可能”里。用《三体》里的那句话说,“你仍然很幸运,大多数人,到死都没向尘世之外瞥一眼。”很久之前,“航天之父”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也说过类似的一句名言,“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不能永远生活在摇篮里”。在科幻的世界,人类如同河伯望见沧海、青蛙跳出枯井,既乐观憧憬未来,亦警醒科技之灾。
有数据显示,截至今年5月底,英文版《三体问题》全球销量超过3万册,其外文版版权引起10国30家出版机构的“争夺”。这固然不能说明中国科幻小说飞跃上新台阶,起码也摒弃了中国优秀文学作品总是囿于“民族与历史”的偏见。正如刘慈欣所言,“一个奖项能改变的东西是有限的。”但,偶然或巧合里,总有值得点赞的必然。《三体》不因获奖而飞升,但奖项的加冕,对中国科幻文学创作与市场,总是裨益多多的锦上之花、雪中之炭。(邓海建)
(作者:高梦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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