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莉诗选
本报讯(记者欧阳春艳 通讯员王浩 韦绪华)以小说为人熟知的著名作家池莉,近日出版她人生第一部诗集《池莉诗集·69》。诗集精选2015年以前,池莉“从小”以来创作的69首代表诗作。读者也许可以从这些诗歌中,读懂池莉数十年来对自我和世界的独特洞见。
“爱诗一辈子,但/一辈子写出来的诗句/为数戋戋”。虽然很少公开发表诗歌,但在池莉看来,“诗歌就像水和空气,对于我来说非同小可”。她说:“文学对我而言意味着我活着,是居住的空间。诗歌相当于窗外花园中的植物、小虫,以及大自然的一切,和我心灵沟通的点点滴滴。”
在诗集的后记中,她介绍了自己的“写诗简史”,她说她人生第一批诗稿,应写在10岁之前。自古“诗言志”,翻开诗集,那些诗是池莉抒发灵魂深处的隐秘情感,也表达对我们所生存世界的感受。如“我只相信,机票过时作废,睡觉也是永别,因此与你对视,我从来舍不得合眼”,如“成千上万个/离别,如果是在/一个爱/和下一个爱/之间,等待/就是一个/并不残酷的词。”有疼痛感,也有沧桑感。
池莉把她的诗歌创作编年分为“现在(2009年—2015年)”,“过去(2003年—2008年)”,“从前(2003年以前)”。而在后记中,她也介绍了自己三次大规模烧毁诗稿的经历。其中,“第三次大规模烧毁诗稿,大约是在五六年前。某个漆黑凌晨,忽地就害怕被人发现诗稿,忽地就觉得无地自容,忽地就认定所有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无’。”
对于自己终于下决心出版人生第一部诗集,她则说,“暗暗,更有一种期待,那就是:诗集一旦出版,恐惧不治而愈。有生之年,不再屈服于羞辱,不再过度害怕他人,不再总是更多地感知生存的可憎。”
池莉:出版花了一年多,我全程参与
记者欧阳春艳
诗歌是池莉尚不为大众所知的创作面向。就诗歌及出版等相关话题,本报记者采访了池莉。
问:有自己格外偏爱的几首诗吗?如果有,是哪几首?
池莉:比如有人问我,你离过婚了是否还憧憬爱情?为什么?我的回答是:强烈建议把我的诗集翻到P37,这里有一首诗《爱是终身的事》,读三遍。
再比如有人请我给年轻人关于爱情的一些忠告,我的回答是:请认真读完我整本诗集!不开玩笑,如果读懂了,悟到秘诀了,就应该可以获得关于爱情的许多忠告。“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失恋过/说真的/从来没有”这句诗,就是真的。爱情这个东西,我要告诉年轻人的是:没文化很可怕。
也就是说,对于自己的诗集,我没有偏爱,对于读者,只有合适不合适。
问:据说你对这本诗集非常重视,包括在装帧设计上都有自己的独特想法?
池莉:当然格外重视。毕竟几十年的诗,一辈子的第一本。出版花了一年多时间,我全程参与,像是在上海浦睿上班,几乎每天,都与出版人切磋和落实每个细节。浦睿公司在业内的口碑,据说“每一本,都精美”。江湖开玩笑的话是:浦睿是中国出版业的日本人。指的就是他们一直坚持工匠精神,这也就是我与浦睿合作的根本原因。
诗集的制作工艺,无疑是国内最精致的:封皮烫金,封面洒银,大勒口,相当于三个封面的用料,双色印,高克度纸,内芯采用锁线,新加坡印务公司印刷。就连行距和字距与诗的默诵节奏,都反复研究过。你可以随便拿一本国内出版的诗集比较,一比就知道。在焦躁快节奏时代,这本品质精细的书,真有收藏价值,我希望内容也值得收藏才好。只是封皮颜色有遗憾,我要的是一种温暖又沉着的老砖红,我们为这种专色找了一个多月,最后印出来,还是偏粉。
问:现在诗人似乎非常容易被卷入各种评判之中,你出诗集的时候考虑过这些吗?
池莉:我的写作从来没有顾及过什么评判。甚至我从来都不关注什么评判。因为评判是另外一个行当,不是我的专业。我的智力和精力都不太够用,仅仅只够专注写作本身。当然作品一旦出版就是公众消费物品,就得面对社会评判。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随便人们评判就是了。
问:哪些诗人对你影响比较大?
池莉:太多太多,古今中外,多到无法用人名一一展示。所有那些好诗,正如美酒,正如音乐,正如空气和水,永远影响着我的人生,至于影响程度,在不同时刻是不一样的。
(作者: 编辑:丁燕飞)